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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河博《同在东方—亚洲古代文明展》:和谐共生 山水一脉

2020-12-18 05:32:27 来源:河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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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航四海,互通有无惠八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透过展柜,望见素雅的青瓷,耳畔依稀传来熟悉的歌声。“天青过雨”,是指宋代汝窑青瓷,而非歌中的“青花瓷”。据说,这是最美丽的颜色,必须在烟雨天才能烧出来。这种源自北宋的技艺和审美,奠定了后世中国的艺术情怀,更深深影响外销瓷器,推动海上丝绸之路进入鼎盛。

继李希霍芬首提“丝绸之路”后,1903年法国汉学家沙畹在其著作《西突厥史料》中又提出“丝绸有海、陆两道”。之后,日本学者三杉隆敏于1967年出版《探索海上的丝绸之路》一书,中国香港学者饶宗颐发表《蜀布与Cinapatta——论早期中、印、缅之交通》一文,其附论《海道之丝路与昆仑舶》就“海道之丝路”进行学术研究。与陆上丝路相比,海上丝路开辟时间稍晚,但辐射范围广、社会影响大、持续时间更恒久,也更辉煌灿烂。

展览上展出的青瓷碗、青瓷碟、青花盘三件碗碟来自阿联酋,均由碎片修补而成,透着莹润之美。“海上丝绸之路途经东亚、东南亚、南亚、西亚各国,抵达非洲东部、北部、红海沿岸以及欧洲……”河北博物院陈列研究部副主任张永强介绍说,相较于越千山、穿大漠的崎岖颠簸,惊涛骇浪的海上丝路,在更大范围内推动农耕文明和海洋文明的交流互惠。瓷器,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近几十年亚洲考古,对此充分予以印证。苏门答腊海域的唐代“黑石号”沉船,中国闽粤一带的泉州宋代法石古船、阳江“南海1号”、潮汕“南澳1号”……在我省,则不得不提到渤海之畔的海丰镇。

“南北之浮海者,必以此为市舶要冲”——海丰镇之名,首次出现在历史记载中,是《金史·地理志》。上世纪80年代,有学者提出,“北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可能在海丰镇遗址及周边。2014年,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教授冯恩学提出,海丰镇遗址应为宋金“海上丝绸之路”北起始点,再度引发广泛关注。

“2000年至2014年间,三次发掘海丰镇遗址,出土了大批器物,都表明其在海上丝路的重要性,有助于探究东亚古代瓷器贸易史。”黄骅市博物馆馆长张宝刚说,发现的古代港口仓储遗址,出土了一大批海捞瓷。器型和纹饰,与井陉窑遗址附近河道发现的外运瓷一致。太行山东麓的定窑、井陉窑、邢窑、磁州窑,也为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提供了大量瓷器。这在对黄骅沿海23个村进行的水下考古中得到印证。

“浩渺行无极,扬帆但信风”。以瓷为纽带,中国影响世界,世界也影响着中国。

首次对公众展出的青花阿拉伯文无挡尊,上下缠枝花卉,上书阿拉伯文吉祥颂语,关键用料苏麻离青主要来自伊朗等地。青玉花形杯,具有典型的痕都斯坦玉器风格。痕都斯坦是指印度北部、巴基斯坦及阿富汗东部一带的莫卧儿王朝,其玉器胎体轻薄,纹饰以植物纹为主,器柄多圆雕花苞或缠枝茎叶,体现出伊斯兰风情……

然而,一个有意思的文化现象,带来更深邃思考。与瓷的素雅、简约不同,古代西亚诸国把玻璃艺术发挥到极致,极度追寻多彩、灿烂。展厅内,很多游客被一组来自黎巴嫩约2000年前的精美玻璃器物吸引——

千花玻璃碗,模仿天然玛瑙的质感和花纹;椰枣形玻璃瓶,表面褶皱的浮雕质感和棕色相结合;长颈锥形底座玻璃瓶,是典型的香水瓶形制;蓝色玻璃迷你双耳瓶,器型源于希腊彩陶瓶……

“古籍中,中国古代玻璃也被称作‘琳琅’‘琉璃’‘药玉’‘料器’。”磁州窑博物馆馆长赵学锋说。不少研究表明,玻璃最早在西亚地区发明。战国中晚期,我国已能制造外观与西亚相似而成分不同的玻璃珠。展厅中,来自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的玻璃耳杯,是我国发现最早的古代玻璃器皿,经光谱定性分析,主要成分为硅和铅,并含有钠和钡,属中国早期铅钡玻璃。但是,玻璃和瓷终究在中国走上迥异之路。探究背后成因,文化审美是一个重要因素。

美美与共,互补互惠。古代“海上丝路”在商品和文化层面的互补性,始终是这一通道活跃的重要动力与支点。当中国瓷器源源不断输往海外,促进东南亚、埃及、波斯、土耳其等地制瓷业进步时,来自波斯、阿拉伯等地的青花色料、琉璃、掐丝珐琅技术,也成就了青花瓷的辉煌及景泰蓝等工艺的产生。

“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张永强说,古老的文物会说话,互学互鉴才会润泽四方,向海而生、以海为友,应是我们扬帆交流的胸怀之源。

责任编辑: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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