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名片】
朱桂军,男,1972年7月生,中共预备党员,河北支援湖北第一批医疗队队员,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兼病区主任。
【凡人语录】
“我们在学医的时候立下了誓言,这就是我们践行誓言的时候。”——朱桂军
您作为第一批河北支援湖北的医疗队队员,同时又担任重症组组长,出发前心情如何?
出发前,我的心情有些忐忑和激动。当时微信都爆满了,朋友、领导、同事都发来问候,非常感谢大家。
河北支援湖北第一批医疗队150人中,重症组占到了61人。我们是1月26日晚上8:30坐火车去的武汉,这一晚其实没怎么休息。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当时想多了解武汉的一些情况。比如,如何合力完成救治任务,平安回来,这是我当时想得最多的事儿。
到武汉后的生活条件怎么样?跟武汉方面是如何交接的?
我们1月27日凌晨4:30到了武昌站,住在武汉中南花园酒店,住宿条件还是挺不错的,因为春节期间没有服务员,只有酒店的中层干部在为我们服务。饭菜也是他们给我们做。经过短暂休整,下午派来一个院感的老师,讲了防护的重要性,然后我们就跟武汉市第七医院进行了对接,了解了医院的一些基本情况。
当时的武汉市第七医院是一个什么状况?接管后做了哪些改变?
1月28日,我们进入武汉市第七医院病房正式开始工作。
武汉市第七医院是武汉一家二级医院,用他们院长的话说,它是所有武汉地区二级医院当中条件最差、人员最少的二级医院。但是被列为定点医院之后,必须要收治新冠肺炎病人,一天最高的门急诊量是1000多人,医务人员已经不堪重负了。
我所在的重症病房医疗环境、床位数量等情况都不太理想,于是我们先开始改造和完善ICU病房,把能做的都做到,包括哪个门只能进不能出,哪个门只能出不能进,哪个门要封死,医疗垃圾跟生活垃圾要做成不同颜色的垃圾桶……改造病房花了近两天的时间,在院感老师的帮助下,终于把原来ICU的12张床扩大到了15张。
在接管和救治工作中遇到过什么困难?
一方面是我们要熟悉武汉市第七医院,要学习他们的病历系统,了解医院各个部门在什么地方,各个部门的协调人是谁等等,双方都有一个磨合过程。
另一方面是医疗队员来自河北省多个设区市,虽然都是业务骨干,但是大家的工作习惯还是不太一样,理解程度也不一致,如何把大家的力量整合到一起,发挥合力,是最需要考虑的事情。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重症医学科是河北省重症医学的质量与控制中心,这一点上我们发挥了优势,制定了很多医疗流程、护理流程,让大家按照这样的流程去做。
连续工作那么多天,如何保证全队零感染?
大家连续工作30天的时候就比较疲劳了,很多人的生物钟已经紊乱了,怎么办?我们想了一个办法,每日一歌!每天在通勤车上大家合唱,比如《我和我的祖国》《我们走在大路上》《社会主义好》用这些歌曲鼓励大家。给自己打打气儿,鼓鼓劲儿,继续投入到战斗当中去。
我基本每天都去病房盯着每一个队员穿脱防护服,戴上两层手套,戴上护目镜,还要戴上面屏,以保证所有队员安全。一开始我们是白班夜班,发现不行,最终改成医生护士全是6小时班次。包括提前去接班,下班的时候交班,整个下来也得7个到8个小时左右,所以说穿纸尿裤上班成了常见事。
听说您在武汉火线入党,您抗疫一线您体会最深的是什么?
2018年我在参与事故救援时提交了入党申请书,到武汉之后,我们医院的党委,还有医疗队的临时党委同意接受我为预备党员。2月12日,我站在党旗下庄严地宣誓,正式成为了一名预备党员。
我参加过很多次大型抢救活动,特别是到了武汉,看到了很多现场的情况,看到了共产党员不怕苦不怕累地冲在一线,他们发挥的先锋带头作用是我自己深刻体会到的。
您来武汉,家人担心吗?与家人联系多吗?
我爱人非常支持我的工作,走的时候她怀孕6个月了,有空我就发个微信报一下平安。到第3天、第4天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还能视频,于是就用视频这种方式跟家里人去沟通了。后方包括我们医院也非常支持我们的工作,很照顾我的家人。
回来后心情如何?经过此次战“疫”,您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
回来心情当然非常地激动,能够见到家人了,也终于能回家了!回来最想做的事儿其实挺简单,就是想好好地陪陪家人。
经历过在武汉50多天的“战斗”,对我们每个人来说,从思想上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升华。作为医生,遇到这种事情必须去;对于重症医学来说,通过这次疫情能看到它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只有大力发展重症医学,才能救治更多的患者。
回来后很多人称我们是英雄,其实我想说,这些跟英雄主义没有关系。我们在学医的时候,立下了誓言,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践行誓言的时候。
(文稿部分节选自河北省档案馆宋玉红采访整理口述档案材料,编辑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