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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综合市场蔬菜种类丰富，应季蔬菜供应充足。 河北日报记者 赵泽众摄
□河北日报记者 赵泽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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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中旬，我省各地菜市场正在恢复往日的热闹。
菜市场的商户们大多数以零售为主，批发为辅。其中，有不少商户还向饭店供应蔬菜、肉类。在复商复市中，商户们做好疫情防控同时，通过积极调整对策，销量和收入逐步上升，进货量逐渐增大。
买卖都有了新规矩
4月17日，住在石家庄市长安区幸福公馆的张大爷，乐呵呵地拎着两个烤鸡腿往家走。
张大爷告诉记者，家门口的副食店正常开门已经有些天了，想吃什么随时下楼就能买到。
“两个月前，买菜买副食还真是有点费劲。”张大爷回忆说，往常小区附近街道两旁，有十来家蔬菜店、水果店、副食店，想吃什么想做什么，一下楼就能买到。可是二月份时店面也都关着。去大超市要坐公交车，公交班次又减少了，左等右等都不来。“多亏小区门口监测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在片区内西北角有一家生鲜小超市开着门。”
小超市，在疫情防控方面保不保险啊？张大爷说头一回去买菜的时候，心里一路“敲着小鼓”。直到到了超市门口，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超市只允许十人同时购物，并在门口发放一次性手套。出来一位顾客再放进去一位，超市内的顾客人数始终不超过十人。
3月份买菜，张大爷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街道两旁的商铺开门营业了。与以往不同的是，每家商铺门口两米外拉了一条警戒线。在警戒线一旁，有防控人员监督，任何顾客只能在线外购买，由店家称重打包好后，把商品送到顾客手里。
“不进店，店主送出来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人员聚集，虽然沟通起来有点费劲，但是非常时期还是谨慎点好。”张大爷说，“买菜卖菜都有了新规矩。”
4月16日，在石家庄市裕华区怀特综合市场入口处，工作人员正在给顾客测量体温，并指导顾客手机扫码登记。
“我们从正月初七就开门了。为保障疫情防控期间的生活必需品供应，市场管理部门启动了应急管理预案，进行封闭管理，对所有进出的人员，进行体温测量，信息登记，工作人员每天上午、下午分四次进行消毒。”怀特综合市场经理王冰说，“我们这个市场有较好的通风条件，蔬菜区贯穿市场南北两侧，通透，没有密闭空间。”
王冰告诉记者，对商户的要求更为严格。“商户每天早晨批发来的蔬菜都有凭证，市场的工作人员会逐一核实，实物和凭证信息必须一致。”
石家庄桥西蔬菜批发市场，外地车辆进出频繁，疫情期间，也有了不少“新规矩”。
“市场的东西入口处均设有测温消杀点，对司机测温，对货车消毒。”石家庄桥西蔬菜批发市场蔬菜区经理张立辉说，“每天进出市场的车辆来自省会及邢台、衡水、保定等多个城市。车辆排队消杀、人员测温合格后才能进入市场。每天工作人员上午、下午分别对市场内路面、公共场地进行消杀，这些措施现在依旧在实施。”
不仅商户、顾客进入市场严格，菜品进入市场也有“码”可循。
“有了二维码溯源系统，所有蔬果安全性都有了保证。”住在华药三区的小李说，他在东亚市场买菜时，发现摊位右下角都张贴着溯源码。用手机扫描摊位二维码就能了解蔬果种植、加工、包装、检测、运输等关键环节的信息，实现农产品来源可查、去向可追。
2月18日，石家庄市新苑小区菜市场的售货员在为市民交付购买的货物。该菜市场推出“不接触购物”“门外点购商品”等服务。 河北日报记者 田瑞夫摄
销量正慢慢回到常态
“有花生、毛豆吗？”4月16日下午，市民马女士在石家庄市裕华区怀特综合市场摊位前询问商户。
“有，今天早晨进的，来几斤呀?”怀特综合市场B区3排4-7老板李明魏回答。
“这些天，蔬菜水果种类已经很丰富了。”刚从市场采购出来的马女士说，她住在附近小区，“前一阵为了少出门，买菜和水果一买一大堆，什么耐放买什么。现在可以天天来，一次少买点，每顿吃新鲜的。”
李明魏告诉记者，像马女士这样开始询问时令菜的顾客越来越多，他们也会根据顾客需求，适时增加时令菜的进货量。
李明魏的摊位在市场内算是比较大的，共摆放着50多种蔬菜，蔬菜上方悬挂着收款码，摊位北边的柱子上挂着经营牌照。
“不但蔬菜品种多了，量也上来了。”李明魏说，2月初市场刚开门的时候，他们进货的量比以往少一半。“一方面是批发市场菜的种类少，另一方面考虑到人流量会大量减少，为了保证新鲜，宁可每天少进点，也不能卖隔天菜。”
顾客的需求也发生了变化，2月份一整月，卖的都是土豆、萝卜、白菜等储存周期长的蔬菜，叶菜类的销量减少。
李明魏告诉记者，那时候顾客买完菜就走，不多停留一分钟。菜的品种少，销售方式就必须跟着变。“主要靠薄利多销，把生意撑住再说。”比方说很多年轻人来买菜，会给自家老人也买上，一买就是一满筐。
商户们说，菜市场的难日子延续时间并不长。“虽说一开始收入不比往日，但一直在一点一点地回升。”商户们说，随着天气逐步回暖，蔬菜的主要供应地又北移到山东、河南、河北、江苏一带，冷棚蔬菜集中上市，“蔬菜品种多了，量也上去了。现在零售已经基本恢复到正常水平。”
在居民小区的终端市场销量在涨，作为源头的蔬菜批发市场，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市场几乎没有闭过市。2月初，每天就有一辆运有15吨左右蔬菜的大挂车到店。”4月22日，石家庄桥西蔬菜批发市场商户绿丰园特菜经营部经理李志鹏说，“2、3月份市场内的蔬菜都是从云南运过来，以往高速必经湖北。疫情期间车辆绕行，途经重庆、四川、河南，最后到河北石家庄。”
李志鹏告诉记者，绿丰园特菜经营部主要销售芥蓝、上海青油菜、罗马生菜等叶菜，客户大部分来自石家庄周边县市。“2、3月份饭店和食堂没有开门，销量也因此减少了一些。”李志鹏说，“现在4月底了，开始逐步有饭店来进货了。”
受疫情影响，绿丰园特菜经营部人力成本增加了30%左右。以往蔬菜都是与当地联系好，发物流回来。疫情期间当地车辆不好找，李志鹏直接派了两辆空车到云南，运回蔬菜。
“1月26日（正月初二），石家庄桥西蔬菜批发市场就开始组织商户采购货源，大部分商户恢复了经营状态，当时蔬菜、果品日上市量在2800吨左右。”张立辉说，目前，蔬菜、果品日上市量在4600吨左右，已经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
蔬菜，只是生鲜市场的一个侧面。
距离李明魏摊位不远处的老韩肉店，有两三个顾客正在挑选肉产品，老板韩春辉正忙着过秤。
韩春辉销售的是生鲜肉食，平时一天销量在80公斤左右。
下午3时许，韩春辉冷藏柜里的肉只剩20来公斤了。“等到五点钟左右，下班的顾客来买点，这肉就卖完了。”韩春辉告诉记者，他忙碌的时间和往日一样固定了：一般在上午10点半开始，陆陆续续就有顾客来买肉，一直忙到下午1点左右；下午主要是五六点钟，忙两个小时。
“现在来买肉的都是老顾客，他们说前一段时间吃冷冻肉多，现在还是愿意买点生鲜肉。”韩春辉说，市场刚恢复营业的时候，店里每天的销量仅能达到45公斤，只有平时的一半多一点，现在则已恢复到每天60公斤左右。每天进的肉都能卖完。
菜市场不只为附近居民提供着日常所需，同时也为石家庄市区大大小小的饭店供货。
“早晨7点到9点我老公和我公公负责给饭店客户送货，饭店闭餐后，后厨会盘点菜品，列出清单给我们发过来。”李明魏说，“第二天一早，采购完就给饭店送去。现在饭店开业了，订购量也在一点点回升。”
李明魏告诉记者，饭店三月份刚开始复工时，主要以外卖为主，定菜量较往日相比，下降了很多。“平时一周能定15公斤的大白菜，三月份的时候一周只订购了6公斤。”李明魏说，“现在四月份了，订购量逐步趋平，进货的面包车一天比一天‘沉’了。”
“年前我们多准备的菜，2月份的时候都低价卖给附近小区居民了。”石家庄市裕华万达广场三楼的峨嵋小镇店长马建说，“现在随着客流量的增加，蔬菜订购量逐日递增。配合着店铺推出新菜品，订购的种类也有所增加。”
积极寻找销售新模式
不同于居民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位于石家庄市长安区的金碧由由水鲜城，虽然也做零售，但主要客户是餐饮行业，主打为餐饮行业提供一站式购物服务。
水鲜城内的产品种类十分丰富，不仅有鲜活的水产品、海鲜类的冷冻产品、蔬菜肉禽产品，还有西餐烘焙原料、调料，以及餐具、围裙等餐饮业周边产品。
金碧由由水鲜城部门经理告诉记者，水鲜城内丰富的产品吸引着石家庄市各大饭店采购员来这进货。但就目前来说，大批的、大宗的需求还是弱的。餐饮行业的客流量还是处于低位，整个市场供过于求。
“现在店里零售的客人多了起来，但是每天的流水和往常没法比。”水鲜城内一家西餐烘焙原料供应商说，“我们的主要客户还是饭店，现在饭店的订购量小了，对我们的收入影响比较大。”
该供应商告诉记者，他们与一些饭店都是十几年的合作伙伴，有的是按季度结账，有的是年终结账。因此，饭店受疫情影响，年前囤的货大部分又退回给供应商。“人家没有结账，这个货等于还是我们的。”
参照往年的销售情况，除了鲜活水产品的商家外，其他商家们在年前会或多或少地囤点货。受疫情影响，年后销量陡降，必然会导致一些损失。“销售过期食品是违法的，对于过期的产品，我们只能扔掉销毁。”供应商无奈地说。
店铺的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烘焙原料，大多数都是大分量的产品。
疫情期间，西餐烘焙在网络上十分流行，也带动了一部分消费者愿意购买半成品，回家简单烘焙就有一顿美味的西餐。“我们也在积极想办法，借助网络平台进行销售。”该供应商说，“但是，网络销售平台针对的客户都是家庭客户，购买多以小分量产品为主。就拿意面来说，一般一家买一斤装的意面就够吃了。但是我们的意面都是三斤装五斤装的，再加上厂家也刚开始准备生产小分量的产品，产量跟不上销售，进货也因此受影响。”
“等着回暖的过程既有期待又有煎熬，得益于抖音、快手等网络视频平台，来店购买的零售客户多了起来。”有供应商说，“这是一个好现象，虽然销量不比大宗购物，但是每天都有钱进账，卖一点就能有收入。”
疫情防控期间，很多消费者都开启了在家做饭的生活模式，不仅西餐烘焙受欢迎，方便快捷的冷冻食品也受到欢迎。
数据显示，今年1到4月，冷冻食品销量大增，以包子、饺子为代表的冷冻面点，以牛肉丸、虾滑为代表的各类冷冻丸滑制品销量明显上升。
这一现象对于金碧由由水鲜市场的一些水产品冻品店老板，仍是喜忧参半。
一位冻品店老板告诉记者，他们的主要客户是饭店，目前销量还没有恢复上来。“4月份是冻品生意的淡季，往年淡季能做到不赔钱，收支平衡。现在是每天都在赔钱，店铺、冷库、员工的费用，一天支出1000块钱。”该老板说，“以前店里三个员工，从早上6点半开门到下午，都在忙着搬货、送货。现在就我自己，早上7点来了就在店里坐着。”
但是各大网络平台上，以家庭为主的零售客户对冻品购买力增加了，又仿佛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冻品线上销售，发货是最重要的问题。”冻品店老板说，随着天气逐渐变暖，冻品需要冷链运输。“冷链发货的成本太高，如果发货量小，还是亏本。”
也有冷冻店老板正准备开通石家庄的网络零售市场。因为冷库就在石家庄，发货送货比较方便，也能保证质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