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市疾控中心吗？我们医院收治了一名新冠肺炎疑似病人。”2月13日上午9时许，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接到省会某区疾控中心打来的电话，其辖区一家医院发热门诊接诊了一位病人，发热、干咳，是从武汉回石探亲的。
疫情就是命令。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流行病防治所所长张世勇立即和流行病学调查队员关茗洋整装出发，并通知医院所在辖区疾控中心加派两名队员，一同前往医院开展流行病学调查，也就是“流调”。
“流调是防止病毒传播、扩散最重要的手段。”张世勇说，流调队员要对感染病毒的“来龙去脉”全面调查摸排，必须第一时间精准查找到传染源头和传播“链条”。
石家庄市疾控中心督导组（左一为督导组成员）到藁城密接隔离点询问管理密接情况。石家庄市疾控中心供图
病人多大年龄、哪里人、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有哪些症状；
发病前14天到过哪些地方、都和什么接触了，是否接触过新冠肺炎病人和类似发热病人，是否接触过什么野生动物；
接触的方式是什么、接触程度如何、有没有带口罩；
怎么来的医院，坐公交车还是开车；
……
“从发病那一天开始，之前14天的点点滴滴，我们都要搞得清清楚楚，必须做到‘无缝衔接’，不能有任何一个盲点。”张世勇和3名流调队员分头找医生、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展开行动。
“基础调查是一个庞大、繁琐的工程。病人在没有出现临床症状前，作为自然人，他们的生活轨迹零乱而多变，社会交集纷杂凌乱。”张世勇说，要问的问题不仅细碎繁杂，而且有的还涉及个人隐私。
“今天这位病人很配合，基本上问什么答什么。”“探案”接近尾声，关茗洋感慨，可不是每次调查都这么顺利，也总会碰到对调查反感的，或是基本记不起事来的，甚至隐瞒情况的。
前两天，张世勇和队友对一位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调查时，他不仅隐瞒自己生病的事，而且对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含糊其辞。为了摸清还原这名接触者最近10多天的行程轨迹，他们前后花了3天时间，通过各种方式反复做工作，“通过调查，我们最终找到了70多名与他有过接触的人。”
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流行病学调查组在医院开展现场流调，队员们正通过电话与确诊病例进行沟通。石家庄市疾控中心供图
如何透过纷繁复杂的行程轨迹，在一个个看似毫不相关的片断中，精准“查获”病毒的藏身之地，流调队员必须有“福尔摩斯”般敏锐的眼光和缜密的思维。
“我们会将调查得到的信息串成一条条紧密相连的传染链条，分析可能波及的区域，界定哪些密切接触者有潜在感染风险，从而确定消毒范围，研判医学观察、居家隔离的对象及时间。”张世勇解释说，他们的工作有点像公安侦破案件，只不过他们是要“查获”病毒。
正因此，这些奋战在一线的流调队员，常常被称为寻找病毒的“神探”。
然而，这些“神探”面临着种种危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暴露在病毒中。
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流调队员进入隔离病区，调查患者人员接触和行踪轨迹。石家庄市疾控中心供图
直接面对病人，寻找密切接触者……病人发病后，与病人接触的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很多人可能还处于潜伏期，但我们并不能确定谁是真正的传染源，哪片区域受过病毒污染。”张世勇说。
前几天，他的队友调查一个密切接触者，当时这个人并没有任何症状，但后来在隔离观察点，医生给他进行核酸检测时，两次都是阳性。“所幸我们队友防护措施做得比较好，没有被感染。”
新冠病毒传播速度快，要想控制传染源、切断病毒传播途径，必须以更快的速度“查获”病毒。张世勇说，他们一直在和时间赛跑。
目前，石家庄市疾控中心建立了一支22人的流调队伍，既有长年奋战在传染病防控一线的骨干，也有刚刚入职的“新兵”。他们全天24小时备勤，不论是在睡觉还是在吃饭，接到命令马上出发。
“只有早一分钟到达现场，早一分钟开展流调，早一分钟采取防控措施，才能早一分钟给广大群众提供更多安全保障。”张世勇说。
（河北日报记者张淑会 通讯员 卜宪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