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香如故
□仲呈祥（文艺评论家）
1976年1月8日，悲伤笼罩着神州大地，中国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永远地离开了我们。40年过去，近日在中央电视台一套播出的电视连续剧《海棠依旧》，艺术地再现了周总理自新中国成立至1976年辞世这一历史阶段为党、为人民、为新中国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的一生。
此前，陈力执导的电影《周恩来的四个昼夜》，曾出色地再现了上世纪60年代初，周恩来深入河北农村调研，与基层干部和普通农民心心相印、共渡难关的感人事迹，作为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生动教材，为共产党人和广大干部群众提供了强大的精神正能量。陈力导演是一位有着强烈的时代使命感和社会担当意识的艺术家，她不满足于通过时长限于百分钟左右的电影仅仅集中再现周恩来伟大一生中的四个昼夜，她要用更长篇幅、更大容量的长篇电视剧，在更长的时间跨度里再现周恩来的工作和生活情景，来缅怀这位中国人民的好总理，从而以审美的方式和艺术的力量为今天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提供精神资源。
艺术要为伟人树碑立传、传神写貌，绝非易事。尤其周恩来作为大国总理，置身于世界潮流、国家命运、人民安危的漩涡中心，事关全局，举足轻重。塑造周恩来的艺术形象，表现他的丰功伟绩和人格风范，当然离不开对他活动于其间并作用于其上的重大历史事件的抒写，离不开对他所处时代真实的历史氛围的营造，离不开对他与其他重要历史人物关系的描写。惟其如此,《海棠依旧》依据“大事不虚”的创作原则，开篇从北平解放、国共和谈破裂、周恩来说服张治中等国民党代表留在北平说起，通过对开国大典、粉碎蒋介石集团和美国特务的系列暗杀破坏阴谋、抗美援朝、万隆会议、大跃进、三年困难时期，直至文革等重大历史事件的讲述，浓墨重彩地营造出真实的历史氛围，细腻准确地展现了周恩来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运筹帷幄、处变不惊、化险为夷、克敌制胜的高超政治智慧、领导艺术和斗争策略。这样，就使得《海棠依旧》具备了伟人传记故事片应有的史诗品格和大气格局。
令人称道的是，陈力导演以艺术家可贵的才华和胆识，通过对处于历史漩涡中心的周恩来心系人民、心系全党、心系全局的所思、所为，感人至深地表现出“对光明的歌颂、对理想的抒发、对道德的引导”，从而以强大的精神正能量“鼓舞人民前进”。在一定意义上，《海棠依旧》对十年浩劫中周恩来艺术形象的审美塑造，可以视作从独特角度谱写的一部文革的形象历史。推动历史前进离不开历史镜鉴的启迪，《海棠依旧》直面人生，开拓未来，艺术地表现了十年浩劫的历史，能够帮助人们从荧屏上获取深刻启迪。
当然，作为一部长篇伟人传记故事片，倘仅仅具有宏观视野和对时代潮流、历史事件及其发展走向的整体把握和氛围营造，而缺乏采自生活的过目难忘的生动细节，那么，伟人形象的塑造就只能徒具骨架而缺乏血肉。作家沙汀有句名言：“故事好编，零件难找。”《海棠依旧》的编导，是寻找“零件”的高手。观罢全剧，过目难忘的细节仿佛闪光的珍珠俯拾皆是。该剧通过对那八奶奶临终前托孙儿交给周恩来一副套袖的细节，让周恩来清廉节俭的人格跃然荧屏。电视剧还通过展现周恩来与亲友的关系，与孙维世、章士钊等一批艺术家、知名人士的关系，乃至与毛泽东、叶剑英、陈毅、李富春、李先念、廖承志、张爱萍等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关系，以及大量感人的细节，从不同角度丰富、深化了周恩来对理想信仰坚定不移、对党和人民忠贞不贰、与战友同志血肉相连的光辉形象。饰演周恩来的演员孙维民，学习伟人革命的人生，走近伟人崇高的境界，努力做到既形似更神似，在王铁成、刘劲等演员塑造的周恩来艺术形象基础上又取得了新的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