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苌墓
四
毛苌卒年失考,除了传授《诗经》以外,他的行迹亦无从考察。但是在他去世后,乡亲们在他传授《诗经》的君子馆西北方,修建了一座衣冠冢,谓之“毛苌墓”。
毛苌卒年失考,除了传授《诗经》以外,他的行迹亦无从考察。晋人《博物志》说毛苌后来官北海(今山东昌乐东南)太守,唐人《隋书·经籍志》说其为河间太守,还有一种说法,毛苌曾聘任河间太傅,但这些说法都缺乏有力的证据。
毛苌死后,乡亲们在他传授《诗经》的君子馆西北方修建了一座衣冠冢,谓之“毛苌墓”(见于《河间府志》《河间县志》)。为表示对毛苌的敬仰,毛苌墓所在的村子曾名为“崇德里”。直到清雍正三年,这个村子设了递铺(驿站),才改称三十里铺村。
元代至正年间,河间路总管王思诚奏请朝廷,在崇德里辟建了“毛公书院”。元末,毛公书院毁于战火。明正德元年(1506年),御史卢雍到了河间,闻毛公书院已毁,即命河间太守陆栋,在遗址上重新修建毛公祠,祠内供奉毛公像。同时重建毛公书院。大学士李时撰《河间重建毛公书院记》,详记其规制:“翼以两庑,设重门,周垣杂以树木。越数月,厥功告成。”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高宗皇帝南巡,从河间过路,曾题诗纪念毛公,并遣重臣致祭。转年,河间知县吴凤山开始扩建书院,在他的计划中,毛公书院应该建成全国第一流的书院,“且偕岳麓、嵩阳、应天、白鹿洞诸名流传不朽也。”到近代,毛公书院已颇具规制,古柏森森,蔚成气象。担任主讲者多为著名学者,如进士出身的左乔林、著述等身的学者白广川等。当然,毛公书院也培养出了很多人才。文革中,书院被毁。
毛苌有没有后代,已成为千年来未解之谜。河间研究《诗经》的学者田国福调查发现,毛苌有后,其后人在泊头市毛三庄。
田国福几十年来一直孜孜不倦从事《诗经》研究与源流考证工作,他收集了数以千计的《诗经》版本,写了很多有价值的论文,整理、主编《历代〈诗经〉版本丛刊》,皇皇四十六卷。
有一天他意外收到了泊头市东毛庄村民的一封来信,这位村民名叫毛春行,与田国福原本素昧平生,看了报纸上介绍田国福研究《诗经》的报道,便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大毛公亨,小毛公苌,是我毛氏族人的始祖。”信中也提到,毛亨与毛苌乃叔侄,是泊头毛氏之先祖。看到信后,田国福第二天就去了东毛庄。
东毛庄、西毛庄是毛三庄的两个村,共约600户人家,近三千人,大部分姓毛。在东毛庄,田国福看到了一块已经残缺的“毛氏先茔碑”,碑上文字已斑驳,依稀能辨认出“始祖长(苌)”“一世祖知之”字样,和“大明正德十年立,立原先人为七世毛连,万历二十一年重修”等落款。田国福也看到了毛氏人珍藏的一部旧族谱《思瀛轩毛氏家谱》,家谱上的一段文字让田国福眼前一亮:“有我先祖亨公、苌公叔侄二人重注《诗经》,为四方一代名儒,葩诗之美继卜世之传……迨明初,我始祖知之公卜迁中水之五孝乡居焉,殆有年矣,故名其村为毛家庄(即今毛三庄)。”毛苌后人从元末迁出河间,到现在历二十八世,生齿日繁,已成诗礼大族。每年他们都要派出代表,到河间三十里铺毛公墓前致祭。
这个发现让田国福十分兴奋。虽然他知道其要成为定论还需要很漫长而艰苦的学术努力,但已初步显露出端倪,这让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太阳升起之时,朗朗歌吟之声,在河间的毛公公园里、在校园里、在广阔的田野上回荡着。这熏风里的遗韵,把我的思绪牵向了渺远之地……
(本版图片由何香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