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幅作品干脆以诗命名,如《明月之诗》系列,那真是诗的:由于明月的莅临,使太行夜色更玄远,更玄妙,更让人起玄想。月光或圆或扁,山色或明或暗,或有人或无人,或有牛羊或无牛羊,都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幽谧,让人百读不厌。
如《云锦天章》系列、《抚琴欲令众山响》系列等等,如交响乐般,组成了意象叠加、妙趣回环的画面,是山么?不是山么?是太行之绮丽与美妙么?不是太行之绮丽与美妙么?
诗意化了的贾氏山水,真的迷人。
而那些有着形而上意义的山水之作,更加玄妙、深邃,也更加抽象,但太行真的风神却由此而显。那是浑沦、宏阔、玄秘,似乎在宇宙之外,其实也正是宇宙本身,是宇宙本身的贾氏摹本。它让人思索、探问、追寻,妙哉妙哉何名大我?谛听谛听当为汝说。
贾先生所绘之太行,形是妙形,色是妙色,都是因为经过了心灵的诗化。
贾又福先生“以石观化”理念,说到底其实是在说心灵,将山石移到心灵里,经心灵蕴化成诗。
因此我想,懂贾氏山水的人,必须懂诗。不懂诗,无以与言。
再有,贾又福先生的题跋也是诗的。有的直接是诗,如:“莫道山乡不足观,霞光云影梦中看。千回百转无尽处,老夫笔下天地宽”、“天涯芳草谁怜,碧空月满镜心”、“道眼观天地,妙心通古今”……纵然不是诗,也是诗性的,甚至比诗还盎然,如:“浩气内涵,温而不急,宽而不懈,厚而不痴,惊而不险,油而不滑,雄而不霸。此中三昧,非过关者莫能知之。”如:“山自静,故仁者得而乐,水自动,故智者得而乐,不得,何乐之有?然则,圣人之言犹不可一执。若吾心一执,则不见一物之万态与一我之万殊。山本静尤可动,水本动尤可静,可哀可笑,可歌可泣,皆物我交融,非物非我,方可谓之物我通神矣。”
题跋或长或短,读来无不是诗,与画面上的诗相互映衬,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