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早已停歇,洪水也已退去,北戴河又恢复了往日如画的风景。已经连续执勤50多天的秦皇岛市公安交警支队第五大队大队长于友华仍没有一点要休息的意思。“于队长是个铁汉子!”熟悉于友华的同事都这么说。但记者从他发表在QQ空间上的那篇祭文中,却看到了他内心隐隐的痛楚与不舍,他的二哥被前不久突发的山洪卷走了。
2007年,42岁的于友华从部队转业到秦皇岛市公安交警支队。2011年4月11日,通过岗位竞聘,他被任命为第五大队大队长。在军警民携手与“4·12”大火搏斗的现场,他们所把守的,正是火情复杂、险象环生的102国道至温泉堡一线。连续6个几乎不眠的昼夜,他和全队干警严格执行命令,坚守阵地,疏导交通一丝不苟,服务扑火前线尽心竭力,为扑火战斗的最后胜利提供了强有力的基础保障。
暑期的北戴河游客众多,交通管理任务重。于友华所在的交警第五大队正是负责这里交通管理的主力。
7月下旬以来,秦皇岛地区连降大到暴雨。8月1日,大雨接连下了一天。于友华带领全体干警从7时30分上岗,疏导交通,纠正违章,给游人指路……尽管穿着雨衣,他们还是个个被淋得湿透。中午不下岗,只在岗亭吃两个包子,喝几口瓶装水,傍晚6时30分才下岗休息。11个小时下来,当晚12个人发烧,打针吃药后,第二天又全员上岗。
8月3日晚上,台风“达维”袭来,疾雨如注。8月4日早晨7时30分,当于友华蹚着没膝的雨水来到北戴河火车站岗亭时,但见街道已成了河,平日里宽阔的广场此时如同水淀,路边的井盖下,雨水不间歇地汩汩上涌。除了海北路还能勉强通行大客车外,其余去火车站的路全被雨水封堵。“看着大雨中那么多人近在咫尺却不能到达火车站,我心里那个急呀!”于友华说。于是,他见到一辆大客车就不由分说拦下来,让雨地里准备到火车站的人上车,然后蹚着没膝的雨水指挥大车通往站前停车场。这样一辆接一辆地拦车、塞客、指挥通行……一直到13时左右。
14时,仍旧在水里泡着的于友华突然接到从青龙老家打来的电话:暴雨过后,青龙河水位暴涨,二哥于友贵去看被淹的庄稼,过河时被洪水卷走。两个钟头后传来噩耗:乡亲们在下游5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二哥的遗体。于友华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同样在站前疏导交通的支队长杜建明了解情况后,让他赶紧回家处理后事。于友华却给家里打电话说:“你们先处理吧,暑期执勤任务重,没办法回家”。看着他果决的样子,支队长不再坚持,但还是打电话给青龙交警大队负责人,希望他们代表支队全体干警前去慰问,并协助料理后事。
5日晚间,执勤完毕回到机关,想想兄弟之间的手足情分,想想多年来二哥操持全家生计、照顾83岁的老父……于友华再也控制不住,失声恸哭起来。而后,他打开自己署名“港湾”的QQ空间,写下一篇《纪念哥哥》,表达哀思。
文中写道:“……对不起啊哥哥,每次都是因为工作忙,与你联络甚少。相会时那种亲热,如今不在了,我好后悔啊!还是因为这份特殊的工作,我最后没能送你。等着吧,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去你坟前,咱哥儿俩好好唠唠……弟弟想你,来世我们还做兄弟,好吗?”
时近午夜,刚刚写罢祭文的于友华又接到指挥部电话:有重要执勤任务,他立即收拾行装,和同事们匆匆奔向工作岗位。
□河北日报记者 吴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