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说,目前,真正在村里种地的大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年龄小点的除了种地还有精力搞点副业,几乎不离家,“但对于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种地这种生活方式,他们根本看不上。”
“能出去的都出去了”
小磊、小雨哥俩初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为此,大伯曾数次痛斥,后来哥俩通过技校掌握了修理家电的手艺。然而,在农村,修理家电也赚不了多少钱。尤其结婚后,经济压力渐大,经人介绍,哥俩去了温州。小磊去了一家企业,小雨开了家维修店,每月3000元左右的收入,比起窝在农村强了许多。
的确如此。他们不怕苦,也不怕累,但没钱的日子,实在难熬。“能出去的都出去了。”大伯说,即便没手艺,有力气也行啊,如今在县城建筑工地干活,一个小工每天也有百元左右的收入。如果种地呢,一亩地一年下来也就千八百元,还得碰到粮价高的时候。
跟街坊邻居们聊天,除了在校、当兵和在行政事业单位上班,话题多是谁家的孩子在哪里务工,一年能挣多少钱。细细听来,只要身体正常,二三十岁的青年在村里从事农业的几乎没有。在异乡从事职业中,有的经商做个体,有的运输当司机,再不济的也在某个企业做工。
除了春节回家看看,这些从农村出去的青年,其意识中仅有农村记忆,而其情感或当下的生活,却与农村几乎没有了关系。与此同时,回乡的他们在聚餐娱乐时,都在谈论在哪里打工可以挣多少,这或许是一种情感共鸣。农村对他们没有吸引力,城市却给予他们希望,过完春节,大家一起离开家乡,奔向城市讨生活。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工厂到另一个工厂。这就是小磊、小雨哥俩这七八年来的生活。唯有春节,他们回家看看,正月初六一过,便会再次离乡。哪怕在城市里发广告单、在餐厅做杂工,即便生活再苦,他们也不愿回农村种地。春节过后,偌大的村里,很多新房便又是“铁将军”把门。走在冷清街道上的,是又长了一岁的老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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