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老许家把平房翻盖成二层小楼,自家有了厕所,但他白天从来不上,都是去公厕“方便”。“捎带着看看,用不用临时打扫一下。”
清理公厕可不是件容易事。每天厕所内粪便淤积很多,老许用铁锨一点点疏通到下水道;有人在厕所里乱拉乱尿,或者酒喝多了吐一大摊,他仔细清走后再打扫干净;夏天,蝇蛆爬得满地,他用笤帚扫入簸箕再处理掉;冬天,粪便冻住,他还得回家烧热水,用热水冲开后再清理;冲厕的水阀在地下一米深的地方,他每次开水阀都要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探进半个身子去拧,这几年岁数大了,这项看起来简单的工序,对他来说越来越费劲了……
“冬天夏天一个样,好天坏天一个样,检查不检查一个样。”不管多么不容易,老许一直这样要求自己。县城的20多个公厕中,只有老许“照料”的这个最干净。为了这份干净,他用坏了100多把笤帚、6把铁锨、5个塑料桶。
“我觉得扫厕所挺好的,胳膊腿儿都能活动活动。”老许说,这些年,他没有闹过病,连感冒也不得,可能就受益于此。“这种劳动比去遛早好,既方便了别人还锻炼了身体。”他一边说,一边给记者比划了几个高难度的清扫动作。
他说他的,我干我的
早些年,有人讽刺许久志是“神经病”,有人说他“吃饱了撑的”。面对这些冷嘲热讽,他总是一笑了之。
老许的老伴袁振兰清楚地记得,当初她和孩子们也是极力反对的,还专门召开过家庭会议劝他不要干,“你说你都退休了,享享福不行?”看到劝不住,就把铁锨、笤帚给藏起来。
但老许有倔强的一面,外人的非议、家人的阻拦都挡不住他。时间长了,他还游说起老伴:“你没事就跟我一起干吧。”老伴帮了他三个月,后来因为一闻到酒后吐物的污秽味就呕吐不止,只好作罢。
“这活儿干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老许就是图个新鲜劲儿,过一段时间就不去了。”有很多人这样说。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许久志却始终不改初衷。
2002年春,他家门前道路大修,路面进行全封闭式施工。由于厕所在家的对面,要想过去打扫来回要绕行将近2.5公里路。但在施工的几个月里,他没有间断过一次。
老许的女儿许冬梅说,有一次,在家人的坚决要求下,老许跟孩子们出去旅游过一次。走之前,他把扫厕所这事托付给一个老朋友。可即便那样,他在外边也放不下心,天天念叨着:“不知我的厕所咋样了。”5天后回到家,他放下行李就赶紧拿起铁锨、笤帚去了厕所,回来后跟家里人说了一句话:“往后我再也不出远门了,会落下心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