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地方位于冀中平原宁晋、冀州、新河交界的一个村庄,我在这里和姥姥生活到六七岁的样子,这里的老院留下了太多的童年记忆。
姥姥家的房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邢台大地震后盖的,很矮,却冬暖夏凉。院子很大,大概有六间房子那么长,小时候总有一群孩子在院子里嬉笑打闹。大门口的春联年年都要换,我常常在门洞里端着饭吃,或者去对门邻居家吃人家的午饭,我就是百家饭养大的孩子。吃完午饭会铺上凉席睡一觉,凉快极了,有时候大人们会在门洞里干活儿,街上和院子里四处跑的都是孩子。
每次回家,村里的人都会说,“这是谁谁家的闺女啊,都长这么大了,认不出来了。”然后,说起很多我小时候的轶事,可我一个也记不得了。小时候一起疯玩儿的玩伴们也都做了妈妈,搜遍了整个脑海也找不到那些面庞的记忆。
已经84岁的姥姥仍健步如飞,思维敏捷,什么活儿都是自己干。去年下的那场大雪,让经常出去溜达的姥爷不能出去了,后来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我回家要告诉他我是谁,他才能记得起来,84岁的姥姥照顾着像孩子一样的85岁的姥爷。
院子里除了冬天,其他季节都是一片绿色——— 牵牛花、鸡冠花、小白菜、香菜,还有几大棵枣树。院子里随便开辟的小菜畦里种了很多香菜。每每这时,我总会想起鲁迅先生的那篇《百草园》,真的理解他那时的感受。
家里的枣树总是要等国庆节以后才会打枣,为的就是像我这样的在外地的孩子们回去了好直接从树上摘着吃。院子里的阳光总是很好,姥姥喜欢晒被子,只要天好就会晒。屋檐下的棉花、房顶上晒着的花生、玉米,墙角边堆着的红薯都显示着一年的好收成。(燕赵都市报记者王立坤、田明)